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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回到十七岁 (完结)
作者:废柴
☆、第一章
办公室里里外外忙了起来,十二月份的订单量变高,同仁们电话一通接了一通,键盘敲打的声音此起彼落。
王汉崴是一家网购商的老板,底下五个员工,公司经营八年,员工无一离职。
他是个好相处的老板,对员工也很大方,赏罚分明,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。
今年四十八岁,单身,不菸不赌不玩女人,是众人眼中的黄金单身汉。
好相貌从三十岁之後就开始走样,十八个年头过去,除了发线往後退了几公分,在笑的时候多了几条纹,腰围变宽了一点,王汉崴觉得自己没太大的变化。
之前更胖,自从他开始晨跑之後,才慢慢得能捡回以前的裤子穿。他觉得自己还算保养得宜,以前的老同学现在都走样到让他认不出来的地步,十年一次的同学会根本是认亲大赛。
公司有二个业务,二个采购仓管,一个会计兼船务,加上自己,男女比例各半。同事的年纪相近,除了他之外,其他都没超过三十五岁。
王汉崴不喜欢女人,从以前就不喜欢。这点他没特别瞒公司的人,但也没特别提。下头的人都很识相,从不问他性向。
有一位跟他一起玩了十年的圈内朋友张东尼,现在也是一个工厂老板,看起来比他风光多了,身边不缺男伴。每次见面带出来的男朋友,都让王汉崴吃惊。
那些人都能当他的儿子了,王汉崴调侃张东尼,张东尼倒反亏他:「想要吗?我可以帮你介绍。十八岁的要不要?他还有一堆朋友想兼职呢。」
王汉崴哑口无言。
他当然想要一个伴,但是有感情的,而不是买来的。
以前的他,从不缺男人,没想到也有这一天,他只能用钱去吸引男人。
公司里有个采购,名字叫薛东凯。二十八岁的他,在大学时就来这家公司打工,毕业後转为正职。是公司的开国元老级的人物,他总用热情的眼神看着王汉崴,八年来始终如一。
薛东凯有粗犷的外型,极有男人味,身上带着淡菸味,长得人高马大,完美的倒三角型身材,不太爱笑,但总爱冲着王汉崴笑,王汉崴觉得他深遂的五官蛮帅的,如果小薛再老个三十岁,就是他心目中的完美对象了。小薛是公司里最有人气的男同事,每次联谊总被拉去凑人数,倒没听说过他跟谁交往。
当然,他知道小薛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。不过,之前他差点表错情,那个美丽的误会,让他到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糗。
因为那几年的热情注目,他差点以为小薛有恋父情结,几年前的某一天在茶水间与小薛独处时,坦白的问了他,为什麽对自己那麽关心,是不是…对自己有意思?
没想到小薛否认就算了,还发誓他绝对不喜欢男的,他关心老板,是因为老板给他的感觉像他妈妈一样。
原来不是恋父,是恋母。王汉崴哭笑不得,拍了小薛的肩,要小薛当他没问过。然後仓促的离开茶水间,留下小薛一个人在茶水间。那天,不知道小薛在茶水间做了什麽,隔天看到柜子凹了,小薛说他不小心撞着的。
後来,汉崴有了晨跑的习惯。现在这个年纪,要再找的象真的难了些。跟他同年纪的男人总想找年轻的,他如果再往上找更老的,对方的年纪都老到做不动了。王汉崴有一天生日夜晚,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待在家里,除了小薛的电话问候,就没什麽新鲜事。
那天,他想不开,打电话给东尼,要他帮忙介绍对象。当晚,就来了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美貌男子,化名小P。
俩个人在房间里,小P很熟练的脱了衣服,王汉崴客气的问他:「可不可以关灯做?」
对方很随和的回答:「随便你,关不关灯都行。」
瞧,多麽的服务至上啊。但当时,王汉崴倒是希望,他会回答:「我想开灯做,看看你迷人的身体。」
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迷人,但就算是买来的,也想听听甜言蜜语。
小P的技巧不错,他有了再继续的想法,小P将费用报给王汉崴,王汉崴与他作了长期情人的合约。
这件事,他的会计小姐孟茹知情。因为钱是他请孟茹亲自拿到小P住处给他的。他本来想汇款给小P,但小P好像跟银行上有债款问题,只收现金。他不想亲自拿钱给小P,打从内心抗拒着,好像钱不是他亲手给的,那感情就不算是买来的。
他跟孟茹说是借钱给他的朋友,但这种理由怎瞒得过孟茹,尤其她又那麽的爱打探,与小P往来几次之後,小P是什麽底细,她都快比老板还清楚了。
小P会跟他说自己的情况,说钱是怎麽欠的。小P挺老实的,说那是他刷卡刷爆的。每次想看到什麽想买,就拗王汉崴。
前几天,小P慌张的跑来汉崴的公司找他,说是他开的新车撞了人家的车,哪知道对方是黑道,压着他要合解金,他没钱,只好让对方把他压来汉崴公司拿钱。
汉崴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两个看似黑道的家伙,与小P一起请进他的办公室商议,然後又让孟茹到银行领一百万出来。
事後,孟茹被公司的人追问,全盘招出。没多久,全公司都知道大家心目中的温和老板,私底下养了小白脸,薛东凯知道这件事情时,脸色都变了,一直缠着孟茹要小P的地址。
表面上公司仍然是一贯的和乐,但汉崴不知道同仁私底下是怎麽看他的。反正他的私生活,只是大家茶馀饭後的八卦,并不影响他们对老板的态度,真正影响态度的还是年终奖金。
今年的订单量是以往的一倍半,看来尾牙可以期待。
汉崴思量着网页关键字的C/P值,决定再加码新增关键字,他正想着该新设哪些关键字时,派出所来了一通电话。
又是小P闯了祸,他跟一些人在公园联手打了人,被一起带回派出所。
汉崴无奈的关上电脑,收好公事包。心里暗忖,这事情过後,该跟小P解约了。
到了派出所,看到了小P,还有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人,薛东凯。
原来被打的人是薛东凯,他与小P在公园一言不和,大吵起来。薛东凯没动手,小P倒是出手了,而且还联同他的朋友一起出手。怪怪,这些朋友看起来真眼熟,不就是前几天来公司的那几位黑道兄弟嘛。
汉崴已经没心思问东凯为什麽今天请病假却出现在派出所内,这尴尬的情况让汉崴不知道该说什麽,配合他们作完笔录就离开。
走到门口,警员调侃他:「不错喔,两个年轻人为你争风吃醋。」
这话让汉崴无言以对,让他更尴尬的话却在後头。
小P竟然不甘示弱的还嘴:「才不是争风吃醋哩,如果没有钱,根本不会想上这个老屁股。」
汉崴倒抽一口气,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屁股也是老的,真是委屈小P多年了。
东凯冲上前来,指着小P骂:「你嘴巴放乾净点,再怎麽说,他…」
全部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东凯,尤其是汉崴,吃惊的看着东凯,东凯的话说到一半,顿住。
「再怎麽说,他也……也是长辈。」
这话让许多人笑出来,汉崴无地自容,他羞得想找块地方钻洞,然後躲在里面冬眠。
出了派出所後,他拜托薛东凯不要再理会小P,也不要计较被打伤的事,他会跟小P断绝关系。然後,转头跟小P结清剩下的费用,小P也没说什麽挽留的话。
折腾一番,天色已黑,今夜是圣诞夜,东凯问汉崴,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,汉崴推说很累,他想早点回家歇息,东凯要送汉崴回家,汉崴拒绝,於是两人就在此处分手。
其实,汉崴不累,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独处。
路上的情侣们相拥,或是牵手甜腻在一块,汉崴无法感染他们的幸福,只是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。
经过一个老旧许愿池边,有一对对的情侣在那里丢着钱币,突然,下起了雨,情侣们互想帮对方遮雨,纷纷走避,雨势赶跑所有人,却没赶跑王汉崴。
他摸了口袋,掏出一个银色铜板,走到许愿池前,将钱币丢入许愿池。
一个念头在他丢掷铜板时,飞快闪出。最後随着铜板一起消失在池底。
然後,雨势变小,他哼着歌,淡定的在雨中漫步。
清晨时分,闹钟响了半天,前一晚较晚睡的汉崴,让闹钟响了好久才爬起来关掉闹钟。
平时就是这个时间起来晨跑。但今天他想再贪懒,眯着眼将闹钟又後调了三十分钟,继续睡。
再醒来时,是公司打给他的叫床电话。
「王先生,你到公司了没?」
一接起手机,就听到孟茹的声音。
王汉崴眯着眼看了手表,已经是他平时该到公司的时间了。
「我睡过头了,一个小时後会进公司。」
挂掉手机,汉崴从床上弹起,冲到浴室梳洗。弹起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轻了?
一进浴室就开始刷牙,他刷完牙,又接着刮胡子。
然後,看到镜子里头的他,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。
他擦了擦镜子,还是那张脸。他拉了自己的脸,镜子里的动作跟自己的一模一样,最後,他大叫。
冲回房间,拿起手机来看,还好,一样的年份,他没穿越回三十年前,毕竟他可不想再重新奋斗三十年。
然後,他冲到衣柜,对衣柜里的门镜照啊照,发线往前进了,脸上光滑又细嫩,脱了衣服,自恋的看着自己的腹肌,转过身体,看着翘挺结实的屁股,傻呵呵的笑。
一个小时之後,孟茹又打电话来。
「王先生,要到公司了吗?我很担心你呢,尤其是小薛,一直问个不停,又不肯自己打给你。你还要多久才进公司?」
「今天不去公司了,我身体不太舒服。」
匆促挂了电话,汉崴穿了件T恤配牛仔裤,皮带扣到最里内一格,冲到街上去买衣服。
他开心的挑了新的裤子,与早就想嚐试的年轻人穿搭法,试穿时,看着最小码的牛仔裤合身的套在自己身上,又惊又喜。
什麽衣服穿到他身上,都既适合又好看。这是他以前年轻时理所当然的事,现在却让他激动到痛哭流涕。
在疯狂购物的同时,他的手机上新增好几通从薛东凯打来的未接来电,但他忙着血拼,没注意到。
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,来到餐厅用餐。吃饭时,手机响了,他接起。
「汉崴哥,你还好吗?」一接起,手机那头就传来东凯的急切问候。
「没事的,我正在吃饭。」汉崴心不在焉的回话。
「听说你身体不舒服,怎麽了吗?」
「拉肚子而已,没事。」
汉崴想挂电话,但东凯问个不停。最後汉崴藉口说他身体又不舒服了,想休息,东凯才挂了电话。
回到家前,汉崴又到发院剪了一个新潮的发型。以前年轻时不怎麽在乎头发,现在才知道,发量多到能够做出造型是件幸福的事。
到家後,他做了一件很三八的事,就是拿了相机,打开录影,对着自己,开始走起台步。
他卖力的朝相机搔首弄姿,拉开上衣,卖弄他的肌肉。然後又脱了裤子,裤子脱到一半,门铃响起,他慌乱的穿回裤子,关掉相机。跑去应门。
门打开,外头是薛东凯。
「你来干嘛?」汉崴完全忘了自己现在变年轻,他自然的打开铁门,让东凯进来。
东凯错愕的看着汉崴,反问:「你是谁?」
这话让汉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。
「我…我是…」
「王汉崴在不在?」东凯一边打量他,一边问。
「他不在。」汉崴马上回答。
「你是谁?」东凯又问一次。
「我…我是他的儿子。」
这个答案让薛东凯皱了眉:「我不知道他有儿子….」
看着薛东凯失落的样子,汉崴在心里想,东凯该不会真的把他当作他妈了吧。
「既然你来了,正好。我爸这阵子有点事,没办法进公司,公司的事交待给我处理了?」
「他的身体有这麽严重吗?他现在在哪里?」东凯着急的问。
「他没事,只是心情不好,说想去国外散心一阵子而已。身体没事的,你不用担心。」
「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不开心?气我多管闲事吗?」东凯懊恼的自言自语。
「明天我会代替他去公司处理事情,就这样了,明天见。」汉崴向东凯比了个五,然後将东凯推出门外。
关上门没多久,手机上就传来一堆由东凯发出的讯息,不外乎是问他怎麽了,什麽时候回来…这类的讯息。
隔天,他顶着老板儿子的头衔,化名王语成,进公司後倒也没人怀疑。尤其是孟茹,更打趣的说,她还以为他是老板整型回来了。
这句让汉崴後悔,早知道他就慢几天再去公司,再告诉大家他是去做整型了。现在就不用想出一个身份这麽麻烦。
公司对小老板的兴趣浓厚,尤其是女性职员,这几天上班都刻意的穿搭打扮,每个看上去都变得更美更动人。频频找机会跟自己搭话聊天。
气氛变得热络,男同事们对於小老板则是新奇,约了他几次出去吃饭喝酒,他都不拒绝,行事作风也有老板的风格,颇得男同事的好感。
只有东凯,对他不冷不热,会聊到的话题只在王汉崴上打转。
作家的话:
☆、第二章
重来的人生该好好把握,王汉崴认真的盘算该如何运用新的人生。
当年的他,虽然年轻英俊,但却没办法享受青春。当时,他需要照顾年迈的老父。
话说当年,王老先生,有三子,伊啊伊啊唷。王老先生的个性强势,固执又保守,这点地方倒是跟汉崴很像。俩人如果想法相同,倒是一件美事,偏偏大多时候意见相左,互不相让。
王汉崴排行老三。上面有两个混帐哥哥。
在两个哥哥都结婚後,王老先生把主意打到最小的儿子身上,但是最小的儿子就是对结婚没兴趣。
汉崴也希望他有那麽一点点喜欢女人,偏偏他从头弯到尾,连喝醉酒也没选错过性别,不然汉崴倒希望,能在他晚年时上演一些认亲戏码,比如说薛东凯突然跑来告诉他,他老妈在年轻时未婚怀孕,其实他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啊。这样的话,他连作梦也会笑了。
汉崴没跟女人睡过,也没捐精的打算,他早就认清,这辈子应该没有後代吧。
在数次拒绝相亲的对象之後,老父强迫他一定要选一个对象结婚,他向老父公开性向之後,就是恶梦的开始。
在天天激烈的争吵之下,老父与他断绝关系。他搬出老家,在外面住。
逢年过节才鼓起勇气打电话回家,希望他老父能看在佳节的份上,给他个好口气。但是天不从不愿,每次一听到是小儿子的声音,就挂他电话。
几年之後,再联系上他的人,是他的大哥。他的父亲,突然中风,生活无法自理,需要他们的照顾。当然,身为儿子的其中一员,就算与父亲断绝关系,也不能对父亲不闻不问。
本来说好一个人轮一个月照顾,但总有人有藉口不做,推来推去,最後全由他照顾。
哥哥们的理由很冠冕堂皇,他们都有家室,有经济压力,不像他是孤家寡人一个,他的手头最宽裕,赚的钱不用养老婆小孩,老父当然要由他来照顾。
把老父接来住之後,老父仍然对他没啥好口气。平时要帮他洗澡如厕,他都不肯让汉崴碰。汉崴只好全日都请看护,光是看謢的钱就把他的薪水吃乾了,他当时每天跑业务跑到凌晨,赚的钱扣除看护还勉勉强强,还不够医疗与复健费。
照顾老父的这段日子,把他的薪水存款都快耗光了,当然,要让哥哥摊分这笔钱,没门。
而老父除了在看护面前骂他不孝,平时也是哭闹的想着另外二个儿子,二个儿子都找足了藉口不去看老父,就怕遇到汉崴,又要谈钱的事。
汉崴真的没辄了,就在哥哥家门口站等到哥哥回来,他向哥哥要钱,哥哥不耐烦的说,反正老父也活不了多久,他再撑没多久就可以结束了,要他自己跟银行借钱或想办法。要钱他就是拿不出来。
另一个哥哥就更可爱了,他老婆给他打了电话通风报信,他就不敢回家,让汉崴在他家门口站等了一整夜。
那段日子真的熬得很痛苦,父亲走了,遗嘱交代保险金与剩下的存款全给另外二个孝顺的儿子,汉崴可以争,但他不想争。他觉得,这样就好,还了父亲的情。只要心里没有愧疚就好。
但丧礼上还是一堆亲戚指着他说他不孝,他看着这群激愤的亲戚,在父亲生病时也没出现几次的人,现在这麽的帮父亲出气,这样脱序的行为,让他失笑。
他的确不孝,在他父亲最後的那段日子,他曾经希望父亲早点走。他的确不孝,在父亲临终前还念着两个哥哥时,他本来握住父亲的手,放开了。
这一切的一切,只因为他不是圣人。他没办法让自己完全的不去计较。
有时候太多的恨,会把爱给蒙住。他甚至不记得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,哄自己吃饭的模样。
如果能再重来一次,他会找个也有家庭压力的拉子假结婚。最起码让父亲颜面有光,最起码在他最後的日子不是遗撼。他年轻的时候,太直肠子了。
汉崴摸着自己的脸,看着镜子,想到发起呆来。从他变回年轻的样子後,他就爱照镜子。
手机简讯声哔哔作响,他不用看,也知道是谁传的。
他不急着回简讯,薛东凯的切切问候,让他招架不住。每次都要想一堆藉口,实在很烦。如果薛东凯真的是他儿子,那他会感动,但他只是自己的员工,他总觉得薛东凯热情的太过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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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年轻後有没有想见的人呢?汉崴想了想,好像没有。
突然,他灵光一闪,打了一通久违的电话。
「喂!东尼吗?」
「唷,是王兄啊,好久不见了。王兄近来可好?找我有什麽事?」
张东尼热情的左一句亡兄,右一句亡兄,让汉崴无言。他知道东尼光是要记起他的姓就已经有点困难,真不知道这样的记性是怎麽跟人家做生意的。
「就跟你说过,叫我汉崴哥就好,别亡兄的叫不停,我还健在。」
「我也跟你说过,打来要先自报名字。」东尼哈哈大笑。
「废话不多说,你知不知道有哪些不错的GAY吧?介绍一下。」
「早点说嘛。我那口子他最近开了一间新的酒吧,你去捧场吧,要价合理,多喝点酒喔。喝不了那麽多,可以先买个几十万的酒寄着,你有空再去慢慢喝掉。」
然後东尼马上报了个地址给汉崴。
挂电话後,汉崴挑了件最体面合身的衬杉加牛仔裤,配件皮外套,戴上墨镜。十足的酷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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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店里,陌生的男子互相搭讪调情,汉崴如自己预料的炙手可热。光是一个人坐在吧台前,不出一个小时,就有五个男人搭讪他。
第五个男人最顺眼,於是他们互相暗示之後,就离开酒吧。
汉崴没打算带他回家,他想就近找间汽车旅馆,在拿车的途中,看到了眼熟的人。
薛东凯正站在他的车子旁边,不停的想往车子里头看。
「你在这里干嘛?」
汉崴从他後面出声,把他吓一跳。
「我本来到你家要找你,後来看到你开车出来,我以为是汉崴哥开的车,就跟着过来了。」
「我爸出国前就把车子让给我开了,这两天我都是开这部车子上班的,你可能没注意到。」汉崴向东凯解释。
「原来是这样,这台车子是汉崴哥的最爱,平时他都不借人开的,现在竟然让给你开了,他真疼你。」东凯失落的说。
「羡慕的话,你乾脆认他作乾爹吧。」
汉崴是认真的说,但东凯却面有难色。
「绝对不是跟小P那种关系的乾爹,是真正的乾爹。我爸常说,他希望他的儿子就像你一样呢。」汉崴赶紧澄清,怕东凯误会他有什麽企图。
「你也知道小P的事?」东凯错愕的问。
「嗯。」汉崴词穷,他只能点头。
「你有什麽感觉,会觉得不舒服吗?」
「不会,我祝福他。」汉崴这样回答,但心里也想问东凯,这事情让他不舒服吗?他其实也怕东凯看轻他的。
「这样就好…汉崴哥他…心里有太多苦了,能够有你这麽贴心的儿子,真好。」
话说完,东凯又问汉崴:「他对小P是认真的吗?」
汉崴看了东凯,对他摇头。「你放心,他没怪你,他早就有打算跟小P结束关系了。其实,他觉得很亏欠你,你跟了他这麽久,也把他当长辈,结果他却做了这麽不好的示范。」
一旁的男伴对他们的话没什麽兴趣,推了推汉崴:「还要聊多久?」
「你先走吧,下次再约。」
那男人也不浪费时间,马上就走回刚才那间酒吧。走的时候也没向汉崴要联络方式。
东凯看了那个酒吧一眼,好像知道什麽,没向汉崴问那个男人是谁。
「我打扰到你们了吧。」东凯若有所思的说。
「不要紧,反正也就是那麽回事,再认识新的就好。」
「你很坦白呢。」东凯失笑:「我希望我也能跟你一样…」
汉崴满脸问号的看着东凯,东凯又语结,换了话题。
「可以到你那里坐坐吗?」
「上车吧。」
汉崴打开副座车门,绅士的让东凯上车。
就在此时,一个男人冲上前去,揍了汉崴一拳。这突然其来的攻击,汉崴措手不及,捂着脸向後退了好几步。
东凯从车副座冲出来,挡住那个人还打算再来的攻击,他忍着痛,定眼一看,是一个眼熟的老男人。
「王汉崴,果然是你,你施了什麽巫术,把我害成这样?」
汉崴倒抽一口气,那个人是小P,但是小P的脸不知道为什麽,老了好几十岁,看起来像是六十岁的模样,他脑子空白,无法理解这情形。
「你认错人了,他不是汉崴,他是汉崴的儿子。」
「少装蒜,那模样我怎麽可能会认错?你看看我现在这模样,都是他害我的,你还要帮他吗?你这个人果然脑子也是坏掉的。」
「你是…小P?」那个口气完全没变,东凯想了好久,才吃惊的认出他的身份。
「我…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变成这样,真的跟我没关系的。」汉崴结结巴巴的解释,慌张的看着小P与东凯。
「你是…汉崴哥?!」东凯眯着眼,锐利的眼神打量汉崴。
汉崴苦恼的看着东凯,最後点头。
「他一定跟魔鬼作交易,拿我的年轻去换取你的年轻,你好恶毒。」
如果真的可以交易,他也不会作这种事的。汉崴生气的辩解,但小P听不下去,硬要汉崴给他一笔钱补偿他。
汉崴也担心真的是自己害到小P,竟然真想拿一笔钱打发小P,东凯觉得不对劲,压住小P就扯他的脸皮,摸了许久,找到缝处,将脸皮上一些不属於小P的部份给撕开。
小P看到事情被揭穿,翻了身,给了东凯一个飞踢,然後头也不回的跑掉。
「我就觉得奇怪,他揍人的身手看起来挺年轻俐落的。果然又来行骗。」东凯拿着假脸皮,得意。
还好不是自己害的,这下子汉崴才松了一口气,他感谢的看着东凯。「还好有你,不然这事情我一个人还真摆不平呢。」
「没想到,竟然是他认出你,我却没能认出来。」东凯丢掉手上的东西,想到这里,他有些不是滋味。
「嗯,坦白说,他的确很了解我。」这点汉崴认同。不摸清对手,怎麽能行骗成功呢。
「汉崴哥,你是汉崴哥没错吧?!天啊,这一模一样的眼神,我怎麽没认出来。你怎麽变这麽年轻?」东凯又露出平时那一贯对汉崴展现的笑容,自从他假装成王语成之後就没看过,那笑容真是久违了。
「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睡醒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。」汉崴耸肩:「这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向公司的人说,解释起来很麻烦,而且也说不一定哪天就变回来了,到时候不但空欢喜一场,还要再解释一次,就乾脆瞒着了,你能帮我保密吗?」
东凯点头:「可以,这事是我们俩个人的秘密。」
「加上小P,就已经有三个人知道了。」
「他不能算,他根本不是人。」
东凯在损人的时候也是面不改色。
作家的话:
☆、第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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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四章
「你问这个问题,是什麽意思?」汉崴脸颊发烫,心里头乱糟糟。
「我喜欢你。」东凯深眸的直视没移开过,盯得汉崴有些无措。
汉崴捂着头,闷声说:「这没道理,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?」
「当时我不知道你能接受男人,如果我知道的话,我会坦白的告诉你,我喜欢你。」讲到这儿,东凯也闷。在那一天,如果汉崴哥能给他一丁点儿暗示,告诉他他能接受男人,他就能有勇气坦白。当时,他以为汉崴哥是要找他兴师问罪的。後来,在办公室里,同事们怀疑汉崴哥的性向时,他还是没试着向汉崴哥解释清楚,一直到爆出小P的事,他肯定了才敢说出来。
「就算你喜欢男人吧,你也该找条件跟你比较配的。为什麽要找我这个年纪都能当你爸的老男人?」正因为他与小P不同,所以汉崴更难相信。小P摆明是为钱而来,他反而敢接受,遇到这样的真心,他感到迷惑害怕。
「我觉得你很好,好得我都快配不上你了。」
「你…喜欢我多久了?」
「刚进公司没多久就喜欢你了。」
「喜欢我哪里?」
「喜欢你的人,你的从头到尾。喜欢你待人的真心,喜欢你的温柔。喜欢你所有的一切。」
「我…我也喜欢你。」汉崴呜咽的说:「但是在那一天…我就决定要把你当後辈看待,我还是希望你能当我的乾儿子,因为我真的是这样看待你的。」
东凯满脸掩不住的失望:「为什麽…小P可以,我不可以呢?」
「你跟小P不同,我喜欢你,喜欢到不想毁了你。你跟我不同,就算你想要找男人,也会有比我更好的男人喜欢你。」
「为什麽这麽对我?」东凯不想听汉崴的这些话,他觉得这是汉崴拒绝他的好听话,却不知道,这是汉崴的肺腑之言。
「你要听汉崴哥的话,那一天在茶水间…被你否认…我就不敢再妄想了,我花了好久的时间,才把对你的这份感情转为亲情,我现在真的把你当成儿子一样,这感情不是说变就能变的。更何况,说不定我明天一早又变回老男人了,我不想跟你只有露水姻缘。与其如此,我们不如一直当父子,这样感情就永远不变。」
「够了。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会毁了我之类的事情。汉崴哥,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胆小,没想到你比我更胆小。」东凯苦笑。「我根本不在意你说的这些事情,你还没变年轻之前,我就喜欢你的,你为什麽不相信呢。」
汉崴无言,真的让东凯猜中,他不相信东凯对他的感情。
「不如这样吧。」汉崴叹气:「我会试着接受你,但如果你後悔了,随时可以离开我。」
对於这种让自己吃亏的承诺,反而让东凯脸色更僵。
「如果你是抱着迟早会被我抛弃的心情和我交往,那我宁愿等到你真的相信我,再和我在一起。」东凯温柔的抚着汉崴的脸颊,眼中充满心疼。
「东凯…我…」
「汉崴哥,你回你的房间睡吧!我是因为想和你睡,才想睡你的房间的。如果你真的打从心底不愿意,换我睡客厅。让你一个人睡客厅,我怎麽可能能在你房间睡得好?」
东凯这番话让汉崴听得心里头暖烘烘。
「我…我房间的床睡得下两个人,今晚你跟我睡同一张床吧。」汉崴鼓起勇气,说。
总算看到东凯展开笑颜,汉崴松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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俩个人回到了房间,东凯脱了衣裤,穿着一条内裤就上床。汉崴犹豫了一会儿,才上床。
「汉崴哥,我记得你睡觉也是不穿衣服的。」东凯好心的提醒汉崴,让汉崴感到糗。
「你还记得啊。」汉崴苦笑,又下床脱了衣裤,然後遮遮掩掩的回到床上。当时俩个人在公司什麽都聊,没想到这种小习惯在东凯听了後,就惦记在心上。
「汉崴哥,如果今天不是你变年轻,而是我变老了二十岁,你会不会马上接受我?」
东凯突发异想的问题打破了尴尬的气氛。
「可能会吧,如果没人要你,我就要了。」汉崴想像了一下,噗斥笑出来。「不过那画面一点也不美。」
「你说什麽?再大声一点?我年纪大了,有点耳背。」
东凯手贴在耳後,假装重听,靠近汉崴的脸。
「我刚才说了什麽?我年纪大,我也忘记了。」汉崴也接着演。
然後,俩人就在床上打打闹闹的,到了清晨才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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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夜里东凯抱了汉崴无数次,做到汉崴的两腿发软,汉崴紧拥着东凯,让他往自己身体深深的撞击着。汉崴睁开眼,发现自己还躺在东凯的怀里,作了一觉的春梦。
他尴尬的掩着硬邦邦的下身,跑到浴厕打手枪。
顺便梳洗完才出来,穿好衣服,正打算去泡壶咖啡时,东凯也醒来了。
「早。」醒来就是送他一个傻笑。
不敢再多看东凯一眼,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视奸东凯半裸的身体,汉崴头也不转的回了一声早,逃离房间。
看到汉崴离开房间,东凯才放心的下了床,他昨夜作了梦,与汉崴哥做了好几次,现在下半身还硬硬的,还好汉崴哥出去了,他得赶紧到厕所处理,哈哈,在梦里的他化身为威猛先生,一夜顶七次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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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早餐时,汉崴转着财经频道看,东凯吃完汉崴给他做的火腿土司,拿着咖啡坐在汉崴旁边。
节目播完,东凯才和汉崴说话。
「汉崴哥,今天我们到外面走走吧。」
「今晚要跨年,到处人挤人的,你想去哪里?」
「哪里都行,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,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嘛。先去看电影好吗?」
「现在出门?」
「我先回去整理打扮,晚上约在戏院门口等。」
然後东凯就先回去,东凯才刚走,汉崴马上就觉得寂寞了。所以他提早出门,在市区逛了逛。
既然说是第一次约会,就买份礼物送他吧。汉崴心里头想,想到东凯前阵子都拿手机当手表用,决定买支手表送他。
他在专柜看了许久,销售员看他年轻,推荐他便宜实用又年轻的C牌电子表。但他自己的品味较偏爱D牌的设计,价格比C牌高,但又比R牌名表价格还少了一个零,也颇有设计感,戴上去不俗。他连自己身上的香水也是偏好D牌的。
他挑了许久,挑了一条他觉得最适合东凯的,请店员包装好。她听到是要送人,很热心的拿了礼物袋作了漂亮的包装。
「送朋友这麽好的手表,你对朋友真好。」
她看汉崴的脸,猜他大概是大学新生吧。
「是送我男朋友的第一次约会礼物。」汉崴满脸期待的告诉店员,店员一脸的婉惜。
「他真幸福啊,有一个又帅又疼他的男朋友。」
汉崴心情好的离开表柜,想起以前带小P买礼物时,小P从不跟店员讲他俩人的关系,连他自己也不敢讲。
将礼物收进口袋,他在商圈附近的书局坐着,看了一下午的书,看到忘我,然後抬手看时间,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。
他匆忙的飞奔到戏院门口,却没看到东凯。
该不会等不及,气走了?自己也才迟到十分钟而已。他觉得如果是小P真的会跑掉,但东凯不会这麽心眼小。
他看了手机,没有未接来电,他赶紧给东凯打了通电话。
拨通了,前面的男人,这时候手机也响起来。
「我就在你前面,没认出来吗?」
东凯在手机里头对他说,汉崴抬头又找了一下,只有一个老男人在讲手机,而且那个老男人还摆出东凯特有的笑容,冲着自己直笑。
汉崴揉了揉眼往前靠近,这个男人有几分东凯的影子,只是头发白,满脸细纹。
「汉崴哥。」
出了声,汉崴才真的认出来了。
「你…怎麽变这样了?」汉崴吓了一跳,往後退两步。
「小P让我有了灵感,我去找我那个会特殊化妆的朋友,请他帮我化的变老妆。你看我这个样子,是不是你的菜?」
汉崴笑出来:「是我的菜,真服了你的天才。」说完又忍不住的揉了东凯白的发亮的头发。
然後走向前,捥住东凯手插在口袋里的手臂。
「现在是我老牛吃嫩草,如果我让人笑,你可以帮我出气哩。」东凯装老的声音对汉崴说。
「不会被笑的,你现在还是很帅。」
俩人走到售票亭,看了一下菜单。「我要看爱情片。」东凯说。
汉崴让东凯作了主,平时他不爱看电影,所以没啥意见。
在播放电影时,东凯与汉崴两人在黑暗的戏院里十指交扣,这次,是东凯主动扣住汉崴的手。东凯坚持不买零食进去吃,正是要让俩人在看片时,手都是闲着的。
汉崴好玩的揉着东凯没上老妆的手,结实又修长好看,想想,小P的手太细了,他一直不喜欢。
结果汉崴没专心的看电影,电影结束後俩人也是十指交扣的离开戏院,忘了放开。
「这个要送你的。」汉崴从右边口袋掏出个不算小的礼物,冬天的大衣口袋空间真大。
东凯当场拆开,眼睛一亮。
「我很喜欢,谢谢。在哪买的?」东凯直接戴在左手腕上,本来乾净的手,多了绅士味。
「在那家百货专柜。」汉崴指着离戏院最近的百货。
「走。」东凯拉着汉崴,飞奔到汉崴指的那家百货里,要汉崴带他到那个卖手表的专柜。
销售的小姐认得汉崴,对汉崴点头微笑。「还需要什麽服务吗?」
「小姐,我要买一支跟这支一模一样的手表。」老东凯兴奋的向小姐秀出手里的表,小姐吃惊的脸色一闪而逝,然後领着两个人来到刚才汉崴挑手表的展示柜前。
「这一柜都是D牌的手表,你们慢慢挑。」
「不挑了,跟这支一样的表就好。要送给我男朋友的,凑成情侣表。」老东凯指着汉崴,汉崴的脸颊发烫。
「你们是情侣吗?」专柜小姐俐落的拿出手表,好奇的问。
「嗯,今天是头次约会。」东凯点头,拿出皮夹里的信用卡给她。
然後,东凯亲自为汉崴戴好手表,汉崴眼眶发红。
「你的小男朋友今天来买表时,也是讲一样的话呢。天啊,你们怎麽能这麽幸福,我嫉妒死了。」专柜小姐打趣道。
「我暗恋他暗恋了八年呢,忍到昨天才告白的。」东凯开心的说。汉崴的耳根红,又一路红到脖子。
敢情是从这个男孩十岁时就喜欢他,到这男孩十八岁才告白的吧。专柜小姐看着眼前疑似有恋童倾向的东凯,但做生意就是要服务至上,所有的不屑都要藏在心底。
「真专情啊。」小姐心口不一的夸东凯,赶紧替东凯结帐。
买了手表,俩人又牵着手走在路上,一路上也有侧目,以前他跟小P在一起也不会被笑,因为小P总是走在他的前面,俩人不曾牵手过。现在他跟东凯在一起,东凯老是被笑,东凯完全不在意。那种态度,让他却觉得好幸福。
「继妈宝之後的新型品种,这是爸宝吗?」一旁的玩笑话让耳尖的他给听到了,瞧,这误会可真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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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漫的约会结束,汉崴开车送东凯回家。
深夜时,东凯又来按门铃,原来是先去找朋友帮忙卸妆之後,又跑来了。
汉崴开门让东凯进来。东凯抱着汉崴,向他索吻。
初吻就吻得乾柴烈火,从玄关一路吻到他的睡房,倒在床上继续着。
「你能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吗?」放开汉崴的唇,东凯近距离的看着汉崴问。
「我相信你。」汉崴抚着东凯的头发,深情的给了答覆。
东凯手伸进汉崴的裤裆抚摸,汉崴觉得兴奋,却也感觉某点地方怪怪的,一直到被插入时,才吃痛的要东凯赶紧拔出来。
「你还好吗?」东凯也被他的模样吓到。
「我…我…」汉崴也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,想了许久,才想起来。「我…我是到二十五岁後才开始有性行为的…」
「所以?…」东凯满脸问号。
「我现在的身体…还不到二十岁…」汉崴尴尬的说,脸红通通。「那里…好像也变回…二十岁之前…我变年轻後,还没跟人发生过关系,没注意到那里…」
东凯错愕,好久後才理解汉崴的话,他马上从床上跳下来,急忙穿上裤子就往门外冲。
「我去买润滑液,很快就回来,你等我,等我喔。」
东凯边跑边吼,整间屋子都听得到东凯的声音,汉崴失笑。
没多久东凯就冲回来,汉崴看了,除了润滑液跟保险套,就没别的东西了。汉崴想像东凯急切的跑去买这些东西时,让人一目了然。想想自己,买个套子都还要跟一大堆家用品掺在一起结帐呢,然後假装自己一点也不急着用。
「你的第一次,我会温柔一点的。」东凯喘着气,乐呵呵的对汉崴说。
汉崴在心里翻白眼,刚才那麽急的插进来的人,是谁啊?!
「我要成为汉崴哥第一个男人,也是最後一个男人。」东凯脱了衣服,露出刚才让汉崴看得痴迷的结实肌肉,然後手往汉崴的下体摸。
「好好好,让你做我唯一的男人。」汉崴也哄着东凯,让东凯笑得更开心。
手指头往汉崴的屁股缝里推进,汉崴忍不住关了灯。
「能开着灯吗?关着就看不到你美丽的身体了。」
「让你早点习惯嘛,如果变回原来的模样也关着灯做,你就不会觉得有差太多。」
「就算你变回来了,我也要开着灯做。汉崴哥,我已经用你原来的身体意淫过你二千多次了,你变回来後一定要让我开着灯做,实现实现我的梦想。」东凯打开了灯,汉崴害羞的拿棉被遮住下体,那种改不了的青涩习惯让东凯心痒。
「我爱你。」东凯忍在进入之前,向汉崴又一次的告白。
「我也…爱你。」汉崴说完,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已的双眼,羞死人。
今晚可能不像昨夜梦里的自己那麽威猛,不过他会努力的。东凯激动的吻着汉崴,汉崴抱着他的後颈,回应他的舌头。
这是他快五十年以来,最浪漫快乐的一次跨年之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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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五章
俩个人戴着同款式的表,而且还一起上班。办公室的小姐们可不是省油的灯,一下子就猜出来俩个人的关系不寻常。
薛东凯坦白了俩个人的关系,顺便连王汉崴的身份也坦白了。
「天啊,老板,你竟然骗了我们这麽久…你是怎麽变年轻的?」
「就…植发加肉毒加抽脂。」王汉崴随便乱说。
「好利害,这花了不少钱吧。」孟茹瞠目结舌,不亏是老板,好大的手笔。
「嗯,我跟东凯打睹,你们谁会先认出我来,结果都没人认出来。」
「我我我,我有认出来啦,我不是有说,你根本是老板整型回来的。猜对的奖品是什麽?」孟茹赶紧站出来领奖。
「奖品是我的签名照一张,要吗?」薛东凯站了出来。
「小薛,没你的事,滚!」孟茹嘟嘴。
「你想要什麽奖品?」王汉崴笑问。
「奖品就…你跟小薛当场接吻,要伸舌头喔!」孟茹鬼灵精怪的说,薛东凯丢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给她,他决定私底下再带孟茹去吃一顿大餐。
「这…不好吧。」王汉崴笑笑的推绝。
「有什麽不好的,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,而且你是为了小薛才整型的吧!」孟茹兴奋的拿出手机。「来,你们的First kiss。」
王汉崴的脸都红了,薛东凯完全不介意的将王汉崴拉到自己的面前,抓着他的头就亲下去。伸舌头进去时,他听到身边的女人都尖叫了。
亲完之後,男同事全跑光了。只剩下一群女人羡慕的看着俩人。
「咳!快去工作吧!」王汉崴清了清喉咙,三个女人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座位。
薛东凯的手机传来讯息声,他拿起手机来看,原来是孟茹将俩人的接吻影片传了过来,他赶紧按下接收。然後回了个讯息:「你想要什麽包包?一万块以下的我买单。」
孟茹回传个笑脸给薛东凯。
孟茹很有良心,她最後挑了一个九千八百元的包包,找了二百元给薛东凯坐计程车回家。
薛东凯在计程车上打了讯息给孟茹「除後我妈之外,你是我唯一送过礼物的女人。」
孟茹回他:「後天美女发展促进协会感谢您的赞助。(笑脸)」
薛东凯看完讯息,笑了笑。也打了一封讯息给王汉崴「汉崴哥,我等一下上你家。」
「(OK笑脸)」
王汉崴不太常打字,如果聊天APP上有直接可以使用的表情符号,他就直接当回应使用。
薛东凯关掉APP,又打开今天的接吻影片。他看了又想吻汉崴哥了,总觉得计程车开好慢啊。
一到达王汉崴的住处,薛东凯马上就冲了上去。他按了门铃好久,觉得纳闷,正想打电话给汉崴哥时,汉崴哥浑身湿辘辘的,只围着一条毛巾就来开门。
「你怎麽这麽快就到了。」汉崴吓了一跳,赶紧将门打开。
「我传讯息给你时,已经快到这里了。」薛东凯也不好意思,正常来说,应该在出发之前就该通知汉崴哥,以防白跑一趟。但今天他太想见汉崴哥了,才会快到了才发讯息。
「你等我一下,我洗到一半。」汉崴脸红的说,又跑回浴室。东凯看着汉崴哥的背影,血脉贲张。
於是,东凯走到浴室外,看着微启的浴室门,汉崴因为独居的习惯与对东凯的信任,所以洗澡时并没有把门给关起来。
东凯自己在浴室门外脱了精光,推开浴室的门。汉崴洗头洗得专注,没发现浴室内多了一个人。
「汉崴哥,我来帮你刷背。」东凯出了声,汉崴冲掉泡沫,看了一眼东凯,笑着点头。
东凯拿了洗皂,抹在汉崴的背後,开始帮他按摩。
「我怎麽觉得好情色啊。」汉崴害羞的扭着身体,原因在於东凯的按摩手法,根本不纯。
「这叫泰国浴。」东凯说完,直接用胸肌磨蹭汉崴的背部,手伸到前面帮汉崴洗屌。
「你玩过吗?」汉崴脸红红的问。
「没玩过,我猜是这样玩吧。」东凯呵呵笑,乱蹭一通。
「难怪这麽不专业。」汉崴笑着挤了一些洗发乳,替东凯洗了头。
东凯让汉崴替他洗头,双手也没闲着,努力的帮汉崴按摩肉棒与清洗。
「呵呵,别闹,不然我没办法专心帮你洗头。」汉崴扭了下半身,不让东凯摸。
「就是要让你不专心。」东凯直接环住汉崴,手指头伸入汉崴的肉穴。
汉崴下半身火大了,而且熄不了火,快速随便的替东凯冲洗好头发,便转身要东凯替他洗好後面。
东凯替汉崴洗完後,拿了架子上的润滑膏,挖了一大垞,塞进汉崴的肉穴,还顺势的插了进去。
「别这麽急,怎麽不忍到房间…」汉崴无奈的扶在墙上。
「你比较想在房间做吗?」东凯拿了毛巾擦乾汉崴的头发,也替自己的头发擦乾,然後扶着汉崴的腰,走到房间,从浴室到房间的距离很短,但俩个人却走得很久,因为这个无赖没拔出来,俩个人是黏着身体走回房间的。
汉崴的每一步都走得轻颤,每一步都磨擦到肉穴,顶到快感处。
没想到一到床边,东凯就拔出来了。汉崴无言,那刚才怎麽不拔出来。
东凯让汉崴躺在床上,拉开汉崴的双腿,甚至拉开汉崴的臀瓣。
「看完了没?要收门票的。」汉崴憋得难受,才出了声。
「不好意思,我看得忘神了,好美。」说完,手指按了按菊花皱折处,往外推,里面的红肉清晰可见。
「我知道你很能憋,但我忍不住了,快进来吧。」汉崴涨红了脸,东凯这才依依不舍的收手,抬起肉棒就挤进去。
汉崴的肉穴马上就将东凯的肉棒紧紧包围起来,一吸一放的让东凯舒服极了,东凯像是品嚐美食一样,每一下都慢慢深深的进出,每一下都顶得很里面。
汉崴很喜欢这样的性爱,他不需要自慰,就能被顶得硬起来,他只要用力的夹着东凯的肉棒,他就能舒服得快要射出来,他只需要放声的大叫东凯的名字,他就能到达高潮。
东凯也喜欢这样的汉崴,让他能专注的干着,只要干着他就行,只要干着他,俩个人都能上天堂。
东凯边干着汉崴,一边欣赏汉崴硬挺挺的风光,汉崴的肉棒也不算小,只是从来没真正的用过。汉崴的肉棒好像跟东凯的肉棒是同步的快乐,也在跳动着。
「好有快感,不要停。」汉崴的身子全湿透了,除了肉穴融化掉的润滑膏流出一些,还有他的胸口与背,都是汗湿。
虽然东凯抽动着下半身,但汉崴也不自觉的扭动屁股,更得到更多的快感。
东凯快射了出来,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比汉崴先出来。於是他稍停了一下,喘口气,将汉崴给翻了身,成了侧腰朝上,抬起汉崴的一边腿,继续干。
「啊…啊…」汉崴呻吟着,射出一道白浊的液体。
东凯满意的看着汉崴高潮的表情,然後又将汉崴翻过身,背朝上,成了狗干式。
已经射过精的汉崴还是被干得高潮迭起,竟然又射了第二次,但东凯仍然没停。
「这不是什麽看谁维持最久的比赛。」汉崴无力的说,他的腿已经软了,但东凯仍然在他身後撞击,而且还能让他维持快感。
东凯射出来时,汉崴也射了第三次。但第三次已经不是精液。
东凯感觉到汉崴软了,他将汉崴给翻过身来时,正好看到汉崴嘲吹的模样。他兴奋的拔掉肉棒,精液沿着汉崴的肉穴流出。
「在我昏倒前…」汉崴举起无力的手,指着自己的床柜。「里面有一把备用钥匙,是给你的。以後你要上来,不用打给我,直接开门进来就可以。」
东凯欣喜的走到床柜,里面有保险套、润滑液,还有钥匙,全部都是新的。他冲到汉崴身边想亲他,但汉崴已经睡死了。
东凯笑着到浴室拿了湿毛巾,回房间替汉崴哥善後。
半夜的门铃声,将俩个人给吵醒。汉崴随手拿了件衣裤穿上,累惨惨的去应门。
门打开,是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脸,汉崴傻了很久,对方说:「王汉崴在吗?」
「我就是王汉崴,请问有事吗?」
「小叔叔,是我!我是王有为。」
王汉崴吓了一跳,将门给打开。
「叔叔…你…一点也没变,看起来好年轻。」王有为热情的对汉崴打招呼。
「你…有事吗?」王汉崴看着王有为,就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浮上心头,除了想起了王有为的父亲,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,他的侄子,酷似自己的父亲,人家说这是隔代遗传吧。也因此,他的侄子长得跟他一点也不像,有着很男人的帅气脸孔。
「我本来跟同梯的朋友一起合租套房,他交了女朋友,所以让我搬出来。我找不到便宜的房子,想来叔叔家借住一下。」
「为什麽不回去自己家呢?」汉崴让有为进门,到厨房替他倒了一杯热茶。
「我爸把房子给输掉了,现在被债主追着,不知道躲哪去。我妈回去住在她的娘家,我退伍之後就自己搬出来住。」
「你怎麽不跟你妈住?」汉崴不自在的喝了一口茶,他侄子打量他的眼光挺怪异的,好像要把自己给吃掉一样,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。
「我妈娘家的人不喜欢我。」有为淡淡的说:「他们认为是我拖累了我妈,所以我妈才不跟那个烂人离婚,全是为了我。」
「你…有找过你二叔吗?」汉崴摸了脖子,问。
「有啊,但是那个堂弟很讨人厌,就一副我欠他们的嘴脸。叔叔,让我住一阵子,我会分担你的水电瓦斯费的,拜托。」有为向汉崴乞求。
「这…」汉崴为难,东凯会在他的房子里留宿,有侄子在,想亲热什麽的都不方便,但不帮侄子,若侄子流落街头,他也不放心。真是两难。
「叔叔你放心,你想带男朋友回来就带他回来,我不会打扰你们的。」有为似乎看出汉崴的难处,马上说。
「不然…先让你借住一阵子,你会尽快找到房子吧?」汉崴松了一口气。
「我的房子可以借他住。」东凯从房间内走了出来。「汉崴哥,我搬来你家住,我原来住的地方可以借他住。」
「我不要。」有为快速的扫描了东凯一眼,冷哼一声。
薛东凯的脸上爆了青筋,但只能忍耐,他直接挑明了讲:「你住在这里的话,我跟汉崴哥要亲热不方便。不然,汉崴哥,你搬来跟我住。」
「哈,好笑,你是跟我叔叔交往,还是娶了他?凭什麽?!小朋友,几岁啊?成年了没?别太吃定老人家喔。」有为冷笑。
「阿弟!别这麽没礼貌,他是我的男朋友。」汉崴微微发了火,他记忆中的侄子是很懂事的小孩,怎麽会这麽的无理。
「是喔…他看起来我跟差不多年纪呐,小叔叔,早知道你这麽不挑的话,我也来当你的男朋友了。」有为嘟嘴道。
「别胡说。你要气死你爸妈吗?」
「如果可以气死我爸,我还会放串鞭炮庆祝,至於我妈,她现在也不管我了。」有为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哀伤。
汉崴一直都知道大哥的荒唐行径,也替他的妻小感到同情。有为这样讲,他就更不忍苛责了。
「阿弟,叔叔把话放在前头讲,我跟他的感情很稳定,如果你要住在这里,就把他当成婶婶一样尊重,明白吗?」
「没问题的,婶婶。」有为看了东凯一眼,暧昧不明的笑。东凯扬了扬眉毛,不予回应。
「明天我再去打一把钥匙给你。」汉崴叹了气:「很晚了,快睡吧,客房是那一间,随便你使用。」
「谢谢叔叔。」有为迅速的将行李搬到客房,然後嘟哝一声:「好浓的香水味。」
「嗯,是小P牌香水。」东凯得意的说:「这香味很配你。」
小P可能拿香水当芳香剂在喷,都搬走这麽久了,香味还留在房间内。
有为不明所以的看着东凯,汉崴朝东凯的小臂微微肘击,东凯才收剑了笑声。
「叔叔,婶婶,晚安。」有为将房门给关上,汉崴与东凯也回到汉崴的房间内补眠。
隔天一早,汉崴依惯例的六点起床,想晨跑。东凯也跟他一起起床。
「你继续睡啊。」
「我想陪你一起慢跑。」东凯摸着汉崴的後颈,汉崴微微发红。
「嗯,我这里有一套多买的运动服。」汉崴拿了一套运动服出来,是松紧带的裤头,东凯调整了腰围,勉强可以穿。
俩个人才走到客厅,就看到有为也一脸清爽的从客房内走出来。
「这麽巧,你们也要慢跑吗?」有为丢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东凯觉得他的心情跌落谷底,本来预计的早晨情趣也给这个人破坏了。
「你没有钥匙,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跑?不然回来只能在门口罚站了。」
「不用,我的钥匙借他吧。」东凯赶紧回头,从房里拿了一串钥匙,借给有为。
「好吧,那我们回来时,我再打一副钥匙给你。」汉崴感谢的摸了摸东凯的脸庞。
「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这串钥匙了,谢谢你,婶婶。」
三个人下了楼之後,汉崴暖了身,起跑,东凯就跟在他的旁边一起跑,而有为跟在俩人的後面跑,过了一个小时,有为还在他们俩个人的後面。
「你不自己跑吗?」东凯总算忍不住,回头问有为。
「婶婶,我对这里不熟啊,跟着你们跑才不会迷路。」有为又丢了一个阳光的笑容。
「我们都绕着这个社区跑,已经跑了三圈了,你还记不起来吗?」东凯嘴角抽搐。
「我是路痴啊,婶婶!」有为说得一脸诚恳。「对了,小叔叔,你的屁股好小好俏喔,跟在你的後面,很养眼喔。」说完,还吹了一声口哨。
「王有为。」东凯忍不住,停了下来,他站在有为的面前,问:「你是GAY吗?」
「我不是GAY。」有为笑着摇头。
「既然不是,就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,很不舒服。」
东凯说得有点火,汉崴在东凯身边拉住他。
「我不是GAY,而是BI。叔叔我爱你,接受我的爱吧。」
「若你爷爷还活着,会被你气死了。」汉崴叹气摇头。
「没这个机会,因为爷爷已经抢先一步被你气死了。」有为打趣道,却不知道这句话戳进了汉崴的痛处。
只见汉崴脸色发青,转头就走。东凯追了上去,有为这下才知道祸从口出,急忙的追上去道歉。
「小叔叔,我是开玩笑的,不是有意的,你别生气,下次我不会再乱说话了。」有为满脸忏悔。
「以後不准拿爷爷开玩笑,不准拿我跟我男朋友开玩笑,不准拿你自己的性向开玩笑。」汉崴停下脚步,严厉的说。
「是!长官。」有为向汉崴敬礼。
「在我最辛苦的那段日子,是他陪着我走过来的。你不知道他对我的重要,你可以看不起我,但你不能看不起他。」汉崴的这番话,说得东凯都心疼了,他忍不住的搂了搂汉崴。
「我没有看不起叔叔,你一直是我的偶像。」有为摇头。「我很欣赏叔叔的坚强,我知道叔叔过得也很辛苦,我一直想向你看齐。」
「性向就不需要向我看齐了。」汉崴面无表情的摸了摸有为的头发,有为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「我的性向是後天的,跟叔叔没关系。」有为连忙解释。
「後天?」汉崴与东凯满脸问号。
「就当兵时…跟我的那个同梯…不小心搞在一块了。後来他交女朋友,我才会气得搬出来。」有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道。
突然後,有为感受到一股杀气,好像是从他婶婶那里发出来的。
「既然这样,你不如就趁机赶快也交个女朋友吧。」东凯从牙缝中硬挤出这句话。
「哈哈,好啊,你们有没有正妹可以介绍给我?」
「回去吧。」汉崴已经没有跑下去的心情。
「嗯!」
汉崴转身往自家公寓走去,东凯勾了有为的肩,抢先走在汉崴的前面。原因很简单,他不想让有为有机会再意淫自己叔叔的屁股。
作家的话:
☆、第六章
「叔叔,你们公司有缺人吗?」有为翻找报纸上的徵职栏位,挂电话之後,将最後一个可能性也画上叉。
「你有试过人力银行吗?」东凯看出汉崴的为难,所以替汉崴问了有为。
「我没有电脑,去网咖又太麻烦了,要在那里待上一天,还不见得找得到工作。」
「你可以用手机,有些人力银行有APP可以下载。」
有为黑着脸,拿出自己的手机。「我这支是智障型手机。」
东凯看了一眼,这支的确挺古董式的,除了打与接之外,恐怕连听歌都有问题。
「你打哪找来这麽经典的手机?」
「我读书时,跟一些同学要了他们淘汰掉的手机,留下来慢慢用。」
东凯听完,二话不说的就回家了。汉崴跟有为都不知道为什麽东凯会走掉,过了一个多小时,汉崴拿了一个旧盒子与一个笔电提袋回来。
「这支是被我淘汰的手机,给你。」
「谢谢婶婶。」有为接了盒子,打开来看,是S牌的上一代机皇。
东凯是个不乱花钱的人,他唯一会花上的大钱,就是每一次新机皇上市时,忍不住买下来的。
因为东凯很爱惜他的物品,虽然是用过的手机,但看起来接近全新。
「如果你还是需要用到电脑的话,我的笔电可以借你用。」
东凯的笔电都是用坏了才汰换,所以没有多馀的笔电能送他,只能将就一点,将自己的笔电借给有为。
「东凯,这样好吗?太麻烦你了。」汉崴不好意思的问。
「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。」东凯对汉崴说。
而有为则是大方的谢过汉崴,就不客气的打开东凯的笔电。
东凯的笔电没设密码,开机之後就直接进入主桌面。
东凯好看的打开资料夹来看,没有任何的A片与自拍照。
「没有珍藏的吗?」有为失望的问。
「我从来不看A片。」东凯对有为说,汉嵗与有为同时都无言了,瞧这个人,竟然说谎说得面不改色。
「你先上网去人力银行注册会员吧。」
「叔叔,联络地址可以留这里吗?」有为问。
汉崴点头。
然後,汉崴将有为留在家里,与东凯出门上班。
到了公司的停车位,东凯在汉崴停车後,在下车前,问了汉崴:「我能住在你家吗?」
「为什麽?」汉崴不解。
「虽然我们最近才开始在一起,但是我之前已经喜欢你喜欢了好几年…现在,我恨不得天天跟你黏在一起,我想乾脆拿一些衣服放在你的房间,下班跟你一起回去,就不用先回家,再坐车过去。」东凯怎麽可能会老实说,他是要防着汉崴的侄子,既然被喊婶婶,就当他真的婶婶。
汉崴听完,连想都不想,点头。「下班後我送你回家拿东西。」
东凯开心的与汉崴肩并肩的走在一起,虽然他比较高,应该是手臂并肩…
下班後,汉崴载东凯去了一趟东凯家,东凯上去不到十分钟,提了一箱行李下来。
「就这样?」汉崴打开车箱,让东凯将那箱不算大的行李放进去。
「剩下的东西,我让我弟改天帮我寄过来。」东凯只拿了几件当季常穿的衣物与盥洗用品。
汉崴点了头,踩了油门离去。
回到家时,还没走到门前,就先听到他家传来的争吵声,门没关。
汉崴与东凯相视一眼,急忙的跑进去,
「叔叔!」
有两个人同时发出声音,一个来自有为,另一个来自比有为更年轻的男孩。
「叔叔,我是王齐瑄。」那个年轻的男孩开心的冲到东凯的面前:「还记得我吗?」
东凯莫名其妙的看着前乱认亲的男孩,然後有为爆出一阵大笑,他捧着肚皮在地上打滚。
汉崴黑着脸,对着齐瑄说:「我才是王汉崴。」
齐瑄傻了眼,丢下东凯,跑到汉崴面前:「叔叔,太久没见了,快认不出来了。」
不是快认不出来,而是根本没认出来,汉崴与东凯都无言了。
「你来我家干嘛?」汉崴并非有意冷漠,而是这个侄子在他满月之後就没见面过,父亲的公祭时他有出席,但他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,对於这个全然陌生的侄子,他不明白突然跑来装亲做什麽?
而这不自觉的问话,让齐瑄有了微些的不快,但齐瑄很快就隐藏下来。有为则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等好戏。
「我想念叔叔,所以过来看看。」齐瑄给了一个标准的面对亲戚的笑容。「而且叔叔没有结婚,也没有小孩,我担心有些人跑来跟叔叔装亲,想觊觎叔叔的家产。」说完,齐瑄还瞄了有为一眼。
原来这小子是怕自己百年之後,要跟堂哥争自己的遗产的问题,汉崴觉得这小孩想得太远了点。
「别担心,我已经决定死後要把所有家产全数捐给公益慈善团体,遗嘱早就找律师拟好了。」没有孩子的他,早就将一切打算好。
「叔叔,你疯了吗?」齐瑄火大的喊:「你的家产是爷爷留给你的,你死後将家产捐出去,对得起爷爷,对得起我们吗?」
汉崴火大了,他的家产是他一手努力得来的,而他的父亲,留给他的只有负债。
「既然我们对这件事没有共识,你留下来只是想吵架,不如别撕破脸,安份的离开这里。」汉崴指着门口,对齐瑄说。
「叔叔,你别误会,我刚才只是着急了,说话才会快一点,不是要找你吵架啦。」齐瑄马上换了脸色,跟叔叔讨饶。
有为在齐瑄的背後模仿齐瑄的模样,然後再丢出个恶心的笑容。齐瑄的背後没长眼,所以不知道。
齐瑄本来不在意这个叔叔的事情,他知道叔叔没有小孩也没结婚,跟所有的亲戚都不往来。他觉得,只要叔叔死了,自然的就会将财产给他们继承。但没想到堂哥住到叔叔家,这个堂哥很穷,一定想藉机跟叔叔套亲,打叔叔财产的主意。他这麽聪明的人,怎麽能让不要脸的堂哥得逞,所以气得上来跟堂哥理论,还被叔叔给撞见。
「不用麻烦了,跟你真的没那麽熟。」汉崴冷着脸说,这小孩的心思摆得这麽明显,是因为还不够老练,过几年之後大概就精成了狐狸,他为这孩子捏一把冷汗。
「堂哥跟你也没那麽熟啊,你为什麽愿意让他住你家?」齐瑄不满的问。
「他没地方去,我只是暂时借他住,等他找到房子,就得搬出去。」汉崴扶着头说。
这番被齐瑄逼出来的话,让有为听了更不爽。
「听到没,你满意了吧!?」有为没有好气的问齐瑄:「我就说我是借住的,找到工作跟房子就会搬出去,你偏偏要找碴,还给叔叔添麻烦。」有为最後一句是刻意给了齐瑄一记回马枪。
「哼,给叔叔添麻烦的人是你吧,你没地方住可以睡街上啊,干嘛跑来找叔叔的麻烦。」齐瑄斜眼瞧了有为。
「齐瑄!」汉崴喊了小侄子:「你爸妈知道你跑来找我吗?他们不是要跟我断得乾净?」
汉崴记忆很清楚,那些亲戚会说他不孝,当中有许多话是齐瑄的父母放出来的,齐瑄的父母在那些亲戚面前,摆得就是一副以他为耻的嘴脸。
「我爸妈是我爸妈,我是我,我不是我爸妈这种不明理的人,叔叔你不要因为气我的爸妈,就讨厌我…我是你唯一的小侄子…我还是把你当成我的叔叔…」
瞧!这孩子日後一定会很有成就的,现在就知道为了利益跟自己唯一的父母分割清楚。
「你还是回去吧,我怕你爸妈以为我诱拐你了,你没事别来。」汉崴无力的挥了挥手,齐瑄不死心的黏了上去,对汉崴不要钱的丢了一堆亲腻的话,说他从小就能体会叔叔的心情,他知道叔叔有多辛苦,他多麽的憧憬叔叔…碍於父母的关系,他不敢向叔叔太靠近,但他以後会常上来看叔叔,好好的孝顺他…
而有为在旁边,听得快吐了…
送走了这尊小佛之後,汉崴带有为进了客房,对有为说了一些话。而东凯在汉崴的卧房内整理他的行李箱,将李行箱内的衣物放在床上。汉崴进了房,二话不说的在衣柜内理出个空间,给东凯使用。
然後,汉崴到到另一边墙,打开一道隐藏的门。
「这间房间其实也有配置浴室,但我怕臭味跟潮湿味,所以只使用外面的浴室,现在家里有客人,我们要洗澡或干啥的都不方便,这阵子就先用这个浴室吧。」
汉崴试了试,热水功能正常。
东凯有趣的走进来瞧,这浴室小归小,但就在房间内,是属於俩个人的私密空间。他竟然都没注意到这里有浴室,这种门挺有趣的,从外观上看来就跟墙没两样,可惜从里面没办法锁,不过这也是情趣所在。
也就是说,汉崴哥的房间锁上之後,他们可以大方的在里面洗鸳鸯浴,虽然挤了点,然後洗完还可以直接往床上打滚。
东凯吹了吹口哨,赞赏。
「今天能让我帮你搓背吗?」东凯问。
「行,就用你学的的泰国浴吧。」汉崴笑。
「用我的屌帮你洗屌,如何?」东凯不要脸皮的问。
「行。」汉崴虽然这样回答,幻想了一下画面,脸还是红了。
「用我的屌帮你洗屁屁里面的洞…」东凯越讲越黄。
这下子汉崴不回答了,他指了指衣柜,让东凯将东西整理上去。
等东凯整理好时,才发现汉崴哥不见了,他推了门进浴室找,汉崴哥正一丝不挂的在澡盆上拨动热水。
东凯马上脱光衣服,走进浴室…
叔叔与婶婶在房间内待了好久,有为本来不想打扰他们,但是肚子饿了,冰箱里面没有菜可以煮,他忍啊忍的,总算忍不住敲了叔叔的房门。
「叔叔,叔叔?」
许久,有为听到有人从床上下来的声音,穿戴上衣服,轻轻的打开门,是婶婶。
「怎麽了?」东凯问,有为瞧了床上一眼,叔叔还在棉被里睡着。
「婶婶。」有为马上给东凯一个讨好的笑容:「我肚子饿了,冰箱里没有东西了。」
东凯要有为在房门外等,回到房间,然後又走出来,拿了张千元钞票给有为。
「你去买晚餐,顺便帮我们买。」
「你们要吃什麽?」有为问。
「随便,你买晚餐时多买两人份同样的东西回来就可以。」
「那我买三个便当回来。」有为点头。
东凯又轻手轻脚的回到床边,钻进被窝里抱住汉崴,汉崴感觉到有人进来了,动了动身体,醒来。
「刚才是有为吗?」
「嗯!我让他去买晚餐。」东凯说,既然汉崴醒来,就抱得更紧些。
汉嵗靠在东凯的怀里,吸了吸鼻子。
「你哭了吗?」东凯敏感的察觉,他将手放在汉崴的脸上,摸到一点湿润。
「嗯,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。」汉崴吸着鼻子说。
「那就好,我还以为你作了恶梦。」东凯摸着汉崴的头发。
「应该是…好梦。非常好的梦。」汉崴说。
刚才他在梦里,见到了他的爸爸,可能是因为最近亲人回来找他,加上有为酷似自己的父亲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吧。
但那个梦,是他幻想过无数次,却在现实上无以实现的。
梦里,他的父亲,温柔的看着他,问他,最近好吗?
他对父亲说,很好,我找到一个爱我的男人。
他父亲点头,说很好。要他好好的珍惜这个男人。
然後他的父亲,温柔的抱着他,对他说,爸爸一直很爱你,你幸福,爸爸就开心了。
爸爸,你不气我了吗?
爸爸摇头,爸爸从来没气过你,爸爸只是担心你,怕你得不到幸福。爸爸现在明白了,无论多少人看不起你,只要爸爸支持你,你就会幸福了。
爸爸,对不起。
爸爸只是笑着看着自己,说了声:傻孩子,有空来看看我吧,爸爸墓前的草都长得快跟你一样高了,你也顺便带你男朋友一起过来吧。
汉崴醒来後,觉得梦境的感觉十分的真实,真实到他好像还感觉到刚才父亲拥抱自己的馀温。但他知道,刚才拥抱他的人是东凯。
晚上吃饭时,汉崴说:「假日我想去父亲的墓前看看。」
「叔叔,我跟你一起去。」有为点头:「我知道爷爷的墓在哪里。」
每年的清明节,都是他代替他爸爸去的。而堂弟总是找足了藉口不来,反正每家各派出一员代表过来,谁来都没差。
「我也陪你去。」东凯对汉崴说,汉崴点头。
作家的话: - 。
☆、第七章
墓草长得真高,三个人在找坟时,马上就找到了。
很明显,邻近的坟墓都有打理,比起来,父亲的坟好像无主一样,让汉崴看得傻眼。
「你们每年都有来吗?」汉崴皱了眉头。
「我当兵时,就没赶上家族的扫墓,但是,二叔照理应该要过来整理啊。」有为也吓了一跳,这墓看起来少说也有二年以上没整理了。
汉崴想了想,没再说话。拿出了三把镰刀,三个人开始埋头整理起杂草。
父亲死後,他就与家族完美脱离关系,就算二哥几年没来扫墓,而自己从来没来过的小儿子,又有什麽脸去指责。
杂草割得差不多了,有为拿了红漆,在爷爷的墓碑上补了补字。
三个人忙了许久,墓才整理得像样些。
然後,三人休息了一会儿,汉崴看着墓碑发愣,东凯拿出准备来的水果,摆放在坟前祭拜。
点了线香,三个人朝墓拜了拜,汉崴在墓前喃喃许久。
东凯在一旁看着他,汉崴的表情很详和,彷佛放下了什麽事。
插下线香,汉崴看着墓碑发愣,东凯拿了瓶矿泉水碰汉崴。
有为早已喝掉一瓶水,汉崴看了东凯一眼,拿起矿泉水,转开瓶盖,喝了一口。
「欸!你知道刚才我跟你爸爸说什麽吗?」东凯凑近汉崴的身边,在汉崴耳边说。
「你说什麽?」汉崴问。
「我跟准岳父说,我是你的男朋友,以後,我会好好照顾你的,让他不用担心!然後…」东凯卖了关子:「然後…我问爸爸,能不能接受我当你的老公,还丢了两个铜板,结果爸爸允了。」
「你想把我爸从坟里气得跳出来吗?怎麽可能。」汉崴感到不可思议,当下他认为这只是巧合。
於是,东凯又拿出铜板,又大声的问了一次一样的问题,丢下铜板,一正一反。
东崴不相信,从自己的口袋也摸出两个铜板。
「爸爸,你真的愿意让东凯跟我在一起吗?如果你不会生气的话,请给我一个指示。」
丢的结果,也是允杯。
汉崴蹲下来捡铜板,捡好後却久久没站起身,东凯也蹲下去看汉崴,发现汉崴的脸全泪水。
东凯抱着汉崴的腰,扶他站起来。
汉崴吸了吸鼻子,笑道:「好像在作梦一样。」
东凯没说话,只是温柔的抱着汉崴。
「对了,如果刚才你问的结果,我爸没答应,那你该怎麽办?」
「就什麽也不讲,继续赖在你身边。」东凯笑答。「反正不管他答应不答应,我都不会离开你,但是如果他答应,我就让你知道,这样你以後就不敢随便甩掉我。」
汉崴笑了出来。「甩掉你,哪有那麽容易。」然後汉崴深情的看着东凯:「因为我这麽爱你。」
俩个人浓情蜜意的互视时,有为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恩爱。
「叔叔,有人打电话来让我去面试了。」有为开心的跑了过来。
王有为找到工作了,这件事让东凯差点跳起来欢呼。
工作个半年,存到钱之後,有为应该就有能力搬出去自食其力,期待已久的两人世界总算要回来了。
有为在一家高级餐厅当服务员,到家後都快深夜了。早上醒来时有为还在睡,晚上睡着时有为都还没回来。
只是这个天,有为有些不对劲,汉崴遇不到有为,并没有发现有为的异样。
一直到某一天,有为的餐厅主管,打电话到汉崴家里找人。有为,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。主管还请汉崴帮忙转告,如果真的不想上班,请到餐厅办理离职手续。
汉崴挂掉电话,打了有为的手机,结果是有为房间内传出手机铃声,汉崴询声,找到在房间内呼呼大睡的有为。
「你主管说你没去上班。」汉崴拍了拍有为,有为张开眼,看着汉崴,发愣。
「我不想上班…」有为拿棉被蒙住头,耍孩子脾气。
「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负责,我们没人有义务帮你承担後果,懂事些!」汉崴有些发火了。
「那个垃圾…找到我了!」有为淡淡的说:「反正赚多少钱都让他拿走,不给的话就会到我工作的地方闹。算了,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麽…」
「你说的人是谁?」
「就我爸啦…叔叔,可不可以让我躲在家里面,我怕被他知道我住在这里,到时候他会闹得你鸡犬不宁。」
话才说完,门铃响起。
「叔叔,如果是爸的话,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。」有为吓得对汉崴说。
东凯正在厨房作菜,汉崴走到客厅时,东凯已经将门给打开了。
「有为在哪里?」来的人果然是汉崴的大哥王汉成,他一进门,就问东凯。
东凯看了一眼汉崴,汉崴摇头。
「骗谁啊,我到他工作的地方查过,他登记的地址是在这里没错。」王汉成进门就是大小声的喊。
「我不知道他为什麽拿我家地址来用,但是他真的不住在这里。」汉崴说。
「少来,你们这种人生不出儿子,就想骗我儿子帮你送终吗?想都别想,儿子是我的,他只能孝顺我。」王汉成不屑的看着亲弟弟与东凯。
「我不知道你儿子在哪里,但我倒是知道爸快死的时候你根本没照顾他,如果有现世报的话,我倒很想看到你老的时候身边没人照顾的惨样。」
「现世报?哈哈,你们这种生不出儿子的下场,才是你们的现世报。王有为?王有为?」
汉成推开汉崴,想往房子里面找,被东凯给制伏。
「你想做什麽?你敢对我动手动脚,我绝对会报警。」汉成大声骂。
「这里是我家,要报警,来啊,我奉陪。你不走,我绝对会报警。」
「王有为?王有为?」汉成又大喊了几声,东凯直接将汉成给拖到门口,在这过程中,俩人有些扭打。
「你再不走,我就告你强行侵入住宅。」汉崴发了狠话。
「好啦,我也跟警察说,你诱拐我的儿子。」虽然这麽说,但汉成将身体挤在门边,不让东凯关上。
「你开心了吧,我被外面讨债的人给打死了,我儿子完全不想理我,这就是你想见到的报应吧!」汉成狠狠的瞪着汉崴。
「这是你自找的。」汉崴拿起手机,打了一通电话:「喂!我要报警。」
汉成看到汉崴报警了,这才悻悻然的离开。
平息了这场不愉快的争吵之後,东凯拍了拍汉崴的肩:「早餐准备得差不多了,你让东凯出来吃饭吧。」
「你怎麽知道东凯在家?」汉崴看到东凯准备的早餐,是三人份。
「昨夜我有遇到东凯回来,有跟他谈了一会儿。」东凯说。
此时,有为刚好从客房走了出来,他闷闷的向汉崴与东凯点头,然後又闷闷的坐下来吃早餐。
沉默的吃完早点之後,有为抬头对汉崴说:「叔叔,婶婶,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,我等一下会搬出去。」
「你要搬去哪里?」汉崴皱眉问。
「我搬去我妈那里吧…」有为说:「下午会去餐厅办好离职。」
汉崴拿不出理由留住他,想了一会儿,就点头。
几个月後,东凯因为堂妹结婚,去了订婚宴,回来时,神色有些怪异。
东凯没有车,他是坐火车过去的。结果,在火车站,看到一个眼熟的人。
这个人就是王有为,王有为看到东凯,还躲了起来,被追上去的东凯逮个正着。
原来,有为根本没回去找他的母亲,他就睡在火车站,过着像流浪汉的生活。
看到有为的情形,东凯也顾不得婚礼了,将有为拉回到他自己的住处,托了他弟弟照顾有为,然後打了通电话给堂妹致歉。
「你弟…他没问题吗?这样不会太给他添麻烦?」汉崴担心的问。
「我本来要带他回来这里的,但他不肯,怕他爸又上门来找碴。我想我弟那里,应该比这里还安全,毕竟我弟是位警员,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上门来找碴的人。」
汉崴激动的握住东凯的手:「那就麻烦你弟弟了,帮我好好的谢谢他。」
「你要谢谢我才对吧。」东凯拉着汉崴进他的怀里。
王有为拘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,这个人很严肃,威不可犯的模样。
男人将自己的电话输入进有为的手机里,说:「遇到麻烦的话就打给我。」
「谢谢!」有为低着头说。
「没什麽的,谁也不想遇到这种事情。你坚强些,别让其他人替你担心。」男人只是这样说,然後将一些物品的位置作了交代。
「这里有保全,他人要探访需作登记,并且得到户住的确认才能让他们进来。」男人说:「别像个软柿子一样,任人予取予求。你知道食髓知味这四个字怎麽写吧!」
有为头低低着,他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想教训他。
「头抬高些,别让人知道你是可以任人予取予求。」
「你又不是我,你怎麽能体会我的心情…」有为小声的说。
男人挑了挑眉,指着某间空房:「你睡在那里吧。浴室可以自由使用。」
有为逃命般的冲进厕所,脱掉臭酸的衣服,这才想到自己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。
然後,有为在浴室顺便洗了洗衣服,光着身体,将洗好的衣服拿到後台晾。
好巧不巧,这一幕让那个男人给瞧见了,男人沉默的看着有为光着屁股忙来忙去,然後才进房对有为说。
「为了怕你误会,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。」
「?!」
「我是同志,虽然你的裸体不会让我兴奋,但避免误会,我还是先告诉你,免得你事後知道了,会以为我之前在占你便宜。」男人面不改色的说。
说完,男人拿了几件运动服给有为,然後离开房间。
有为傻眼。
「什麽?!你弟也是同志?」 许久之後的某一天,汉崴才不小心从东凯的话里听到这件事情。
「嗯!不过他的生活很单纯。」东凯说:「他很有原则,绝对不碰直男。」
汉崴点了头:「我相信你弟。」说完,又想到一件事:「你父母对你们的性向有说什麽吗?」
「我父母在我们小时候就死了。」东凯说:「我们被一位托付的亲戚照顾到成年,虽然说是照顾,但只是请他们作为挂名的监护人,其实我跟我弟算是从小就互相照顾长大的,从国中时,就自己打工赚学费了。」
「从来没听你说过。」汉崴叹气:「你其实也不简单啊。」
「我过得很幸福啊!你看我,从大学时就遇到初恋,然後跟初恋在一起工作八年,守了他八年,最後相爱了。」
汉崴好久後才听懂东凯的意思,原来他是东凯的初恋。汉崴刷的红了脸。
「那你父母死了这麽久,当年你给我吃的便当是怎麽回事?」
「便当是我做的。」东凯笑笑:「我当时每天一早起床,帮我们俩个人做爱的便当,那是我每天早上最期待的事情。」
汉崴的脸真的红到耳根了。
「你看看,你爸爸一定是知道我这麽爱你,所以马上就答应我们在一起了。」东凯得意的笑。
「嗯!」汉崴将头靠在东凯的肩上。他有一座无名的靠山,默默的守着他,但是他竟然不知道。
「你好怪!」汉崴边想,边喃喃。
「嗯?」
「我这麽老,你还喜欢。」
「对啊,你这麽讲,我也觉得我真怪。」东凯笑了笑。「怎麽喜欢你呢,一定是上辈子就爱着你吧!」
「这样啊…」汉崴笑着,打了呵欠,双眼微眯。
「所以…我说了这麽多…你一点表示也没有吗?」东凯不满的捏了一下汉崴。
「我爱你。」汉崴在睡着前,对东凯说。
东凯笑着看着汉崴,亲了亲他的耳垂,然後下床熄灯。
再回到床上,东凯对着睡着的汉崴,轻声说了一句:「我也爱你。」
全文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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